(沙瑞金×李达康
以此证明我还没脱坑
超短
诈尸一下
人物属于周梅森老师,ooc属于我)
【沙李】无处藏身(超短,一发完)
——从没有黑暗的地方开始奔逃。
李达康喘了口气用以驱逐眼前突然涌起的黑暗,就像是从前的老旧电视经常会有的雪花屏,恍惚间耳边还有嗡嗡的声响,好似成千上万的飞蚊群舞。
哪怕有一点的可能性,他都想要逃离。
桌上的电话响了,李达康捏紧了拳头,指节一阵泛白——苍白的如同死人。
“达康……”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被电流改造的有些失真,但李达康知道是谁。
“沙书记,”李达康不知道那人后面还会不会再加“书记”二字,但是等待并不是他一向的作风,所以他立刻就打断了那人的话,“有何指示?”
“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不是询问,而是命令。
“好。”李达康应了下来,期间的犹豫成分少得可怜,甚至塞不满一粒芥子。
如同之前的每一次,李达康伸手理了理领带,扯了扯衣角:“小金。”他唤到,那个大背头秘书应声而入。
“去省委书记办公室。”
或许是自己当时的工厂改革制度有了成效,抬头看到的天蓝的刺眼,叫李达康近乎睁不开眼。
“没了工业废气的天还是很好看的。”李达康自说自话,“亮澄澄的,就是——”
“太晃眼了。”
晃眼到好像没有一个可以供他藏身的黑暗角落。
把自己折叠起来塞进车的后座里,难得的不想看文件,只想透着黑色的车窗看那被蒙上一层灰暗的景物。
——如果我们无处藏身。
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爱”这个字的分量有多重?抵得上汉东到北京的距离吗?还是堵的住人民的流言蜚语?
李达康自认为已是个无欲无求的人,除了工作,他早就一无所有。
谁知后来来了个沙瑞金。
那个男人给予他的一切犹如暴力,使他无法抵抗无法逃脱。
沦为被蜘蛛网住的食物。
“回北京?”李达康重复了一遍,如同一种对不可思议事务的确认——只不过他的眉眼依然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。
“是。”沙瑞金点头,也不再多做解释。
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相视着,沉默犹如空气填充整个办公室。
过了约莫半分钟的光景,李达康开了口——向来是他先开的口。
“那我先祝您一路顺风。”很客气的客套话,听着让人有些想要翘翘眉毛的冲动。
沙瑞金温和地弯起嘴角,一如既往,摆出了一副李达康向来厌恶却又不得不忍受的官方笑容——他如何不知他们两个又变得如此官方了起来?
“从金山的县长到如今的京州市委书记,你向来优秀。”沙瑞金总算是开口了,“在没有任何人的庇护下都能做的这么好,想来也没我什么事儿了,只是……”
李达康想,他应该是摸清了官场说话的套路了。
这个拖了长音的“只是”之后一定不是什么好话。
“你总是一个人扛太多了。”虽然每次总是李达康先开的口,但永远都是沙瑞金先动的手。
一个在礼节与亲昵之间摇摆不定的怀抱到来的很突然。
也有些刻意。
李达康象征性地伸手拍了拍沙瑞金的后背:“到此为止了吧。”
“恩,”李达康明显察觉到枕在他肩膀上的那个头用力地点了几下,“到此为止了。”
所有曾经规划的、幻想的,甚至于一切背德的,终于在沙瑞金的离开前划下句点。
一场不存在任何可能性的,不知该不该称为爱情的剧目,也就此写下“剧终”二字。
李达康不会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去爱一个不可能的人,沙瑞金亦是如此。
何况在没了雾霾天的晴空下,他们无处藏身。
从一一六大火到林城骑行,再到后来对自己的每一次维护。李达康最终也没有对沙瑞金说出“谢谢”二字。
到也不是他不想说,只是每当这个时候,沙瑞金都会温柔地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:“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客套话。”
也是,李达康在机场看着沙瑞金的背影笑了起来,其中几分无奈也只有他自己能分辨——都是一家人……
“天好蓝啊。”走出机场,李达康抬手遮了遮眼睛,以防受到刺激的眼睛落下生理盐水。
“那是,都是李书记的政策好啊。”小金在一旁拍着马屁,狗腿样看得李达康差点儿没“噗嗤”笑出来。
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。
只不过后来因为劳累过度而倒在工作岗位上后,在下葬之时,只有李达康一人的坟墓是背着光立的,刻着他名字的碑面因此而显得晦暗不清。
被人询问起的当年的金秘书只是摇着头微笑。
“想不到曾经一直被人以为冷漠无情的李书记是这样的痴情。”
那碑,分明是向着北京的方向。
——完——